參加柔道班大抵是因為看過《撻出愛火花》,然而,練習跟想像卻南轅北轍,熱身的一百下俯臥和三分鐘倒立實在要命,基礎「十式拍席」已弄得我青一塊紫一塊。真心說,我也曾想過放棄,最後還是不甘心,袍依然新簇而潔白,腰帶也是最低級的雪白,「入式」動作更加稚嫩得如嬰孩,怎能帶一片空白頹然遠走呢?我現在願為這件灰黃的袍而自豪,它蘊含我從不諳到熟習柔道的過程——比賽的經驗、練習技巧,歷久而彌新。
柔道不像足球、籃球等合作性對賽,而是孤煢一人面對對手,如羅馬鬥獸場的野獸,帶孤注一擲、適者生存的理念而迸發最大的體能去戰勝,一場五分鐘的比賽不就如人生的起伏嗎?充斥不絕的殘酷、嚴峻,得失成敗,學柔道的人都會變得堅強,鬥志旺盛,遇到任何困局就當是應付一場比賽,人生就是跟柔道賽般變幻莫測,我看過不少參賽者開始節節領先,最後仍會被「一本」敗倒。我學柔道後亦發覺自己較以前更堅強。
團隊精神及堅固友誼是另外兩樣從柔道中體會。我驚覺自己的情緒輕易被隊友牽動,有時會為隊友喊破喉嚨,也會因隊友的失敗而怏怏不快,彷彿有種莫名的投入感驀然萌生。柔道場上的友誼是很有趣的,比賽場上雙方有如仇敵,賽後又會互相擁抱鼓勵,這種亦敵亦友,一同扶持經過磨練的友情尤其鞏固,外人難以體驗。
柔道令我感悟良多,我的柔道會卻愈發蕭條,學柔道的人愈來愈少,難道香港人都經不起磨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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